第二天早上六点,手机闹钟准时把我叫醒,开学以来第一次准点起床呢,穿好衣服裤子,整理好书包,又洗漱完毕后,我坐在床上划几下手机,心中想着:今天就不准备假机了吧,都说了要改变自己了......半个小时后,妈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:
“阿斌,起床了,阿斌,诶?已经起床了吗......”
妈妈开门后不敢置信,毕竟我除了第一次返校之外都没有准时起过,我暗暗骄傲。
“妈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“那就下来吃早饭吧,三明治热过了,早上吃凉的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我拿上三明治出门后,习惯性地回头招招手准备说再见,可就在我即将眨眼的那一瞬间,妈妈的脸好像变成了那个恐怖女人的脸。
“妈!!!!”
我惊叫一声,可我一睁眼,妈妈的脸却没有任何变化。我错愕了,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,PTSD了?
“怎么了阿斌?难道今天要妈妈送你上学吗?”
“没......没有,我去上学了,再见!”
匆匆告别了妈妈,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个不停,仔细回想刚刚那一瞬间,但是我真的有点记不清了,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。
走了两分钟就到了路口,我的朋友汪信已经拄着自行车等着了。
“哟,杜斌,今天这么早啊,本来我还想蹭个早饭呢。”
“是啊,因为我要从今天开始改变了,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不知是因为汪信在旁边的原因还是什么,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,可是忽然背后有一股像是针刺的感觉扎,我回头一看,没有看到什么,只有妈妈在二楼模糊的笑脸,在她把窗帘拉上后,那股针扎感也随之不见。
“怎么了吗?突然停下来。”
“刚刚好像,我妈在看我......”
“噫!还以为是什么,哦,不过绿灯只剩12秒了喔,我先溜了!!”
“啊,你!!可恶!!!”
......
我站在二楼目送着“儿子”离开,也许是因为现在代入的是他的母亲,所以心情不错,直到那个男的过来打招呼......但是我的“儿子”只有我能碰,那个男的......等会利用完就“杀掉”吧。除了我以外,其他人都是不必要的,想必刚刚那一下变脸应该有让他疑惑吧,就这样,渐渐改变他的认知......
......
芜湖,今天居然六点48就到校了,整整提前了42分钟。进教室的时候还是55分,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同学。原本还怕是梦呢,同学们都还活着,真是太好了。我的位置在最后一排,和平时一样坐好后开始往桌肚里塞书。
语文、数学、英语、物理......好,书都带了,这下优哉游哉了啊。
我拿出英语书放在桌子上预习下一单元,没2分钟汪信停好自行车也到了。
“哟,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?”
“我不是一件说了要改变自己了嘛。”
“哈?你原来是认真的?我屮,牛啤啊。”
汪信坐到我右边后也拿出了书,之后又在课桌右上角摆了几本作业本,我脸色大变,我刚刚貌似根本没有从书包里找到这些本子。不信邪的我又打开书包左看右看,就是没有,我没带作业!!啊,我明明说好了要改变的哇!!!
“汪信,我没带作业,怎么办......”
“凉拌,没救了,周末作业你这一会会抄的完?”
汪信一个白眼,我内心急的一笔,这怎么搞?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,我又想到,可以让妈妈帮我送过来。不行不行,我都已经17了,但是......不送过来那以我的信誉一定会被劈头盖脸地骂的啊......
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,我还是认命了,干脆和老师认个错吧,都在妈妈面前那样表现了,现在叫她过来实在是有点丢人,而且同学们也已经来了不少了。
这时,后门从外面敲了几下,我转头一看,玻璃窗后居然是妈妈!
“后门不开!”
妈妈又从前门进来,手里是一个塑料袋,里面明晃晃的绿色,一看就是我的作业本。
“阿斌,怎么这么不小心,还好我来二楼看了一下,这作业本都在放键盘的抽屉里。”
“妈。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!!!”
我激动地接过塑料袋,把里面的作业本拿出来数了一下,和汪信桌上的数量一样。
“那妈妈走了,哦对了,你是汪信对吧。”
妈妈扭头看了一眼汪信,汪信点了点头,
“能不能出来一下?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。(出来。)”
此时沈瑾瑜走到杜斌和汪信之间,汪信像收到了命令站起来,跟着沈瑾瑜出去了,而杜斌只是以为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并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除了汪信和沈瑾瑜之外,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。
走到一个拐角后,沈瑾瑜转过身来,右手猛插入汪信的脑子里,可汪信的头并没有流血,只是有些像马赛克一样的波动涟漪。
“嗯......不愧是我‘儿子’的好朋友,信息量大到我不能远程控制。嗯......这里修改一下,还有......哈哈,这样就完美了。汪信啊汪信,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吧,永别了。”
沈瑾瑜一把抽出自己的手,这时,走廊里又慢慢还原出一些同学的身影,而沈瑾瑜就此离开了。汪信在恢复正常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,不过孤言寡语了不少。
......
上完上午的课之后,我很奇怪,怎么同学们都不和我讲话,老师也把我当空气似的,还有汪信,平时下课他经常来找我聊天的,怎么跟妈妈聊过之后就沉默不少。
“汪信,为什么同学们都不理我啊,是我平时太幼稚了吗......”
“那也是没办法的,你说今天改变那也就我知道嘛,他们都已经对你固化印象了。你如果连续保持这样说不定能让他们改观喔?”
我想了想,确实有道理。下午的课也一晃而过,我背着书包回家,站在家门口就听到妈妈的炒菜声,我转动钥匙打开门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啦,妈才刚开始做饭,你先上楼休息吧。这一周爸爸都不会回来,中午的时候他就去机场到西班牙出差了。”
哎,什么时候才能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呢?我黯然神伤,想找个机会和爸爸也说声自己的感恩,虽然自己几乎没怎么见过他。不然打个电话?也不知道能不能通,但是还是试试吧。
我尝试从通讯录联系,手机那头只传来冰冷的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,之后就是未接通的人工语音了。不死心的我又拨打了几次,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,电话拨通了,我还没来得及出声,那一头就传来了尖锐的女声:
“谁啊,烦不烦啊,都打几次了一直没人接不知道换个时间?吵死人了。”
我疑惑了,看了一眼通讯录,没错啊,可是,怎么是个,女人......
“你是谁?”
“......”
电话被挂断了,我的心情如坠冰窑,看来爸爸根本就不是去什么西班牙了,虽然我不愿意,但还是不得不接受他背叛了妈妈的事实......
“阿斌,饿了吗,先吃点三明治吧,早上还剩一个,要不要妈给你热热?”
妈妈的亲切问候仿佛成了个笑话,明明妈妈是个这么美丽贤惠的女人,为什么爸爸还要出轨?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,她是个一心一意付出的的人,我害怕她会寻短见。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启齿,或许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她比较好......
我感到举步维艰,好不容易把书包放下,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,只能胡乱地划动着手机的屏幕。
“阿斌,来端菜~”
妈妈......
我丢下手机赶忙下楼,我进厨房的时候妈妈正好对着我,可是那个脸......我又一次看错了?
“阿斌,你今天已经看着我愣神2次了,在想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!”
确实有点失礼了,我昨天吃剩的菜端到桌子上,又去拿了两碗饭。
“你先去吃吧,我烧完这个鸡毛菜就来。”
我举起筷子麻木地扒拉着饭,今天先要改变自己却没带作业,妈妈来送。同学不理我,老师也不点我,汪信还成闷葫芦了。回到家又无意中发现了爸爸的秘密,到现在只有妈妈,一直在关怀着自己......
吃过晚饭后,我一个人静静地写完作业,一看才11点,想了想,干脆从今天开始写日记好了。
今天没带本子,妈妈送来了。好好听了一下才发觉数学课还挺有意思的,老师的地中海好像又宽了一些......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,有点消化不过来。就这样吧。
看完自己写的,也许我确实没有写日记的天赋,都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。自嘲地笑笑,就上床睡觉了。
......
就这样一连4天过去,杜斌的处境非但没有变好,反而变得更差了,他已经成为同学们的话题了,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。每次他想去询问到底自己是什么这么好笑,被他找上的同学都跑掉了,而老师虽然一直都不点名他,但是那种嫌弃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。
“汪信,为什么我感觉我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好像越来越差了?”
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,我看你还是挺上进的。哦对了,今天是周五了,下午放学能不能跟我来一下,我带你去康一些好康的。”
“好康的?是新游戏喔?但是我已经不玩了。”
“诶~比新游戏还好康~~”
“哦?那好吧。”
“那就说定了。”
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,我站在校门口等汪信推自行车出来,说来也怪,他居然推着2个自行车出来。
“你早就准备好了?”
“当然,这是为了让你放松心情才准备的。会骑自行车吗?”
“肯定啊。”
“走。我认识一条去山上的路。”
“去山上干嘛?”
“嗨呀说了是让你放松心情的,安啦尽管信我就是了。”
汪信揉了揉太阳穴,蹬上自行车就蹿出去了,杜斌立马跟上,就这样,杜斌将要踏上一条不归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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